陌歡瞳雙手攥著雜志，攥起了皺褶也沒發現，那個杯子她也買了，她買是因為她蠢，那他買是因為什麽？

他總不可能也是因為蠢，他很聰明，至少……在對待她這方面，再沒比他莫北焱更聰明的人。

陌歡瞳微垂下眸，童染適時開口說道，“歡歡，其實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莫北焱真的對你沒有感情，他不會這麽追著你的。”

“他也許只是恨我吧，不想放過我，我本來應該在牢裏，可是我出來了，”陌歡瞳苦澀的揚唇，“小染，我是謝陽華的女兒，這裏所有的人他都害過，包括你……”

“……”童染抱住她的肩膀，“跟你沒關系的，歡歡，那是他的事。”

“可我也做錯了事，彌補不了的……”

“不是你的錯。”

童染抿緊了唇瓣，讓她靠著自己，歡歡的心結太深了，單純的勸解是解不開的。

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……只能靠莫北焱了。

她最深的心結，還是在莫北焱身上。

陌歡瞳也沒再說話，只是垂下眸，不敢擡起，一提到這個她就覺得羞恥，覺得難堪，覺得……沒臉面對他們。

這是一個溫暖的大家庭，她本來也是其中的一員，可她現在不是了，陌歡瞳不是不想回去，誰都想有家有親人，可她……是真的沒有臉面回去。

謝陽華永遠都會橫在他們之間，他是莫南爵和莫北焱最恨的人，這一點無法改變。

莫北焱也沒有回頭，他如果真的告訴她他買了那個杯子，她是會覺得他傻，還是會……

他不敢輕易對陌歡瞳說什麽，莫北焱想，如果他真的說了，她一口就否決了，那他以後還用什麽理由去見她？

至少現在他去找她，還可以說是因為別的，可一旦被拒絕，他就沒有任何借口了。

難道他要死皮賴臉的去追著一個不要自己的女人嗎？

他不想那麽卑微，他更不想患得患失，好痛苦，以前恨莫南爵的時候就是這樣，他真的很痛苦，每天都在掙紮，可是他無法自拔……

跟現在一樣，一模一樣。

如果不是因為莫南爵得了肌肉萎縮，如果不是因為童染在中間，莫北焱也不知道，他什麽時候才能跟他和好。

其實他不恨他，從來都不恨……他那時候只是恨自己。

莫北焱雙眼盯著一處出神，一只手伸過來握住了自己的肩，他擡起頭，身側的莫南爵一把攬過他，“傻了？！”

“你才傻了！”

莫北焱推開他，轉身朝桌邊走去，“你那個哥哥還下不下來？叫什麽來著……慕白臉？！”

“……”

小白臉麽？

慕橙菲怔在原地，隨即哈哈大笑起來。

這個外號太適合哥哥了，確實挺白臉的，不過還是她的男人最白。

驀地，一道溫潤的嗓音傳來，“我叫慕白涼。”

“……”

慕橙菲擡起視線，“哥，你終於下來了。”

慕白涼換了件毛衣，仍舊是白色的，他來到桌前，“對不起，讓大家久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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